露娜.威森特(Luna=Wesende)
混跡於巴薩一帶的自由人,和賣藝的同伴到處流浪打零工。
力氣不大,通常使用輕巧的短兵器,如短刀、匕首等。擅長以極近身戰配合巧力取勝,但無法長時間正面迎戰。戰鬥技巧亦非上乘,比起短兵相接在蒐集情報方面更得心應手,善於探聽和觀察,跑步速度很快。
未受過正規訓練,身手是坐牢時鍛鍊出來的,基本上依靠直覺反應,偶爾會混雜一些地痞流氓的下三濫招式。
19歲。外貌特徵是綁成低馬尾的淺褐色長髮(長度大概到肩胛),寶藍色眼睛。年幼生活環境不太好,如今一副發育不良的身形,有時會被誤認為少年。
孤兒出身,幼時的遭遇讓她對權力產生厭惡之外還有種微妙的迷信。曾是頻繁進出牢獄的扒竊慣犯。被吟遊詩人格雷德收養後,一直待在人潮聚集的巴薩和其周遭活動。
做事不太循規蹈矩,但雇主的要求會認真完成。平時還算守本分,認為「拿錢做事」這類交易是理所當然。對上位者有本能的畏懼,會下意識地服從。
個性隨和,有點小聰明,因為吃過很多苦頭的關係想法上相對老成。不過亦存在少年人剛愎自用的一面,偶爾會由於一時快意的感情衝動不顧大局。
意外的手巧,熟練家事,擅長做手工藝。
角色創作相關:創作平台/角色噗浪
力氣不大,通常使用輕巧的短兵器,如短刀、匕首等。擅長以極近身戰配合巧力取勝,但無法長時間正面迎戰。戰鬥技巧亦非上乘,比起短兵相接在蒐集情報方面更得心應手,善於探聽和觀察,跑步速度很快。
未受過正規訓練,身手是坐牢時鍛鍊出來的,基本上依靠直覺反應,偶爾會混雜一些地痞流氓的下三濫招式。
19歲。外貌特徵是綁成低馬尾的淺褐色長髮(長度大概到肩胛),寶藍色眼睛。年幼生活環境不太好,如今一副發育不良的身形,有時會被誤認為少年。
孤兒出身,幼時的遭遇讓她對權力產生厭惡之外還有種微妙的迷信。曾是頻繁進出牢獄的扒竊慣犯。被吟遊詩人格雷德收養後,一直待在人潮聚集的巴薩和其周遭活動。
做事不太循規蹈矩,但雇主的要求會認真完成。平時還算守本分,認為「拿錢做事」這類交易是理所當然。對上位者有本能的畏懼,會下意識地服從。
個性隨和,有點小聰明,因為吃過很多苦頭的關係想法上相對老成。不過亦存在少年人剛愎自用的一面,偶爾會由於一時快意的感情衝動不顧大局。
意外的手巧,熟練家事,擅長做手工藝。
角色創作相關:創作平台/角色噗浪
故事
夜晚的巴薩一如白晝喧囂,人潮絡繹不絕,穿梭於街道及兩旁的攤販商家,熱鬧得彷彿太陽未曾西下。顧客與店主討價還價,臉上充滿砍價成功的喜悅,卻不知老闆早已將價差計算在成本內;毫無種類規則可言的貨品,陳列在鋪著帆布的地板上,擺放的小販使力吆喝,藉此吸引路過者的目光。
轉角一間不算大,但由於位置極佳生意蒸蒸日上的酒館,正是人聲鼎沸之時。這裡聚集著日間工作結束的勞動者、完成任務的傭兵,還有暫時駐留此地的商人。他們大部分都是抱持著喝一杯放鬆一下的態度而來,能夠聆聽詩人演出不啻是額外的福利。
頭髮斑白,年過半百的吟遊詩人坐在大多數客人的視野內,為他們詠唱那些或耳熟能詳、或偏僻冷門的詩詞,其間不時穿插一些自身改編的故事,講述白話的鄉野軼聞。
故事不同於傳承下來的詩篇,儘管也有依據源頭,但更多來自詩人的所見所聞。它可能完全虛構,亦可能為存在的事實,所以才有許多情報工作者將酒館視為消息傳播之地。至於訊息的真假,對吃這行飯的人而言,如何分辨自有一套手法。
「榮光與血肉交織的王座,賦予財富與權力的權杖,汝心中的天秤將會傾向何方?」
年老的吟遊詩人留下這句「欲知詳情,下回分曉」的疑問句,就結束了今晚的表演。他收拾好客人的賞錢,取走酒店老闆的酬勞後,熟門熟路地從後門離開。原先趴在角落一個小桌子上,露出各種無聊表情的少女見此,也跟著起身走出店外。
少女和老人走在一起,不時轉頭開口交談。
「〈建國傳說〉?」露娜不是很確定,口氣有些猶豫。
以往她總能從格雷德前一天翻閱的書籍,猜測出詩人隔天預定歌詠的項目──吟遊詩人不只要有創造力或靈感,傑出且能讓聽眾明瞭的表演方式同樣必須具備。就算格雷德有時追加一些即興演出,卻不像今晚這般佔去一大半時間。
因為最近失業的關係,露娜比以往更常在酒館消磨時光,於是馬上發現內容的相異之處。至於被開除的理由是商業稅收變多了,店家負擔不起,決定減少人事帶來的消耗──別以為她不知道隔天新進的店員是老闆娘在他鎮的親戚!
「那個啊……早上剛來的時候,老闆給我一封信。寫信人不詳,內容是希望加入那段詩。」格雷德拿到時還愣了好一會,最後在老闆允諾增加酬勞的條件下,才答應了這件可能引起麻煩的事情。「我想來想去,覺得還是直接講出整篇的〈建國傳說〉,才不會顯得太過突兀。」
「聽起來可真陰謀論。」露娜蹙眉,畢竟有案底在身,對這種事特別敏感,弄不好就會惹來一身腥。不過這樣的煩惱只維持一下便消失了,她隨後想到,最近局勢太不穩定,發生各種狀況好像也理所當然?
反正那些骯髒的事情一直都無處不在。就像巴薩這個夜如白日的繁華城市,光鮮亮麗的外表下,氾濫著人性黑暗的陰影往往躲在不起眼的邊緣活動。
被明令禁止的事物,總有人喜歡嘗試挑戰。特別是某些持有身分地位的高貴者──大概是生活太過如意,心靈上得不到滿足了。墮落不是貴族的特權,有錢有勢的富人亦沉迷其中不可自拔,以為他們獲得更多,到頭來失去了什麼一點也不自知。
「我聽說這是一句暗號。」發覺少女似乎往糟糕的方向聯想,格雷德不禁壓低聲音,小心翼翼說出打聽來的消息。
「什麼的?」露娜一邊應和,一邊朝著街上熟識的人們打招呼,比方街角那個招攬到顧客的妓女。她正扭著腰肢,一搖一擺地帶著恩客往巷子裡走去,瞧見露娜揮手,輕輕點頭,注意到格雷德後,更是露出惡作劇的笑容。
少女跟這些從事不那麼光明正大職業的人群,多少都有交情。明明很弱小,卻又很堅強。多數時候源自他們的助力,比循正途管道來得有用──醉酒、性交及暴力,是一般人生理與心靈最脆弱不設防的時候。
格雷德知曉露娜的過去,明白她跟普通女孩不同,因此除非太過危險,否則不會干涉她的舉動。吟遊詩人見多識廣,太多不勝唏噓的事件就算沒看過,也會耳聞。相較之下,那些單純以自身能力換取酬庸的人們,實在是可愛多了。
見格雷德被對方拋出的飛吻嚇到,少女不由得笑出聲。露娜雖不喜歡別人老抓住她的過往當作痛腳攻擊,但其實並不引以為恥。「你要知道,如果不是遇見你,我可能會是她們的同事呢。」她摸摸下巴,一臉沉思狀。
「依妳這身段,老闆還不得賠死……」別的不提,光是露娜本身就時常被錯認性別。明明十九歲了,身形還是沒長開,活脫脫一個發育中的少年體態。
回應他的是一根中指。
*
破舊的房屋清楚顯示居住者的財力狀況,本該潔白的牆壁上布滿積年累月的黃垢跟污漬,斑斑裂縫清晰可見。牆上掛著兩盞搖搖欲墜的油燈,房間中央有張方木桌,旁邊緊貼著矮櫃,上頭擺放一盞沒有燈罩的手持式蠟燭。油脂品質不佳的關係,燃燒中的蠟燭冒出一股刺鼻的味道。角落堆著無處可去的書籍,其中有些被翻開,有些裡面夾著書籤,顯然這並不是擺設之一。
「王子還活著而且要招募士兵?」
返回租屋處,在格雷德的詳細解釋下,露娜才曉得那句詩這麼有來頭,不免因吃驚微微睜大眼睛。
跟格雷德相識時,露娜已是能記事的孩子了──與其說是養父,不如稱為收養者比較恰當,畢竟他們之間的年歲有點差距,少女不曾叫過他「父親」。托詩人職業之福,露娜也算沾上飽讀詩書的邊,閱覽字彙艱深的文章、朗朗上口幾句詩歌都不成問題,讓本質是個小混混的她稍微提升了點文化素養。所以只要思考一下,露娜就約略釐清來龍去脈了。
露娜和格雷德都不是巴薩本地人,他們一年前才搬到這裡。在國王驟逝,王子們接連身亡的消息傳出後,貴族撕開平日的故作姿態,森森惡意接踵而至,把他們壓得喘不過氣。哪裡賺錢不是賺呢?況且他們本來就居無定所,最後才決定遷移到最不受貴族控制的巴薩城內。
然而改善的情況微乎其微,甚至日況愈下。儘管巴薩及其周遭城鎮是少數由商會管理的地區,在貴族勢力坐大的當前,事態卻逐漸變得不受控制。一些較大型的商會背後本來就有貴族支持,更別提在遂利本性驅使下投靠對方的商人。表面上看起來隸屬商會,說不定貴族的威權如影隨形。
露娜這樣出身低下的人都感受到壓迫,遑論安分過日子的平民。此刻即便不是王子,也會是別人領頭。只是有了「王子」名號加持,整個行動義無反顧地更顯正當凜然。
「是啊。要不是我年紀大了,也想跟著去呢。」格雷德躍躍欲試。「能直觀理解復國過程千載難逢,一生或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了。」詩人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,活力從他身上煥發。
「可是你老了,又沒特別的一技之長,軍隊不會收你的。」露娜毫不留情戳破這個事實。看著格雷德因她的話瞬間變得萎靡失落,想了想接著說,「不過我應該沒問題。」
吟遊詩人愣怔片刻,像是沒料到少女的後續發言。
露娜起身,面對現場唯一的觀眾,以吟遊詩人慣用的詠嘆調輕聲道:「『汝心中的天秤將會傾向何方?』」很快她又回答,「吾將以勝者之姿立於磅秤彼端。」
回過神來的格雷德終於消化露娜話中的意思,「都還沒開始打呢,誰知道哪邊會贏……不,我不是要講這個。」他清了清喉嚨,正色道,「這些事跟我們無關,戰爭可是要死人的。」
為了興趣上戰場的吟遊詩人不少,但通常是單純隨軍,危急時仍視自己的性命為優先。百姓過得如何,從來都不是他們的責任。露娜明顯抱著參加的打算,會實際與敵人面對面刀刃相向,僅僅這點就足以讓他反對了。
「幾百年後,再高貴的人不過是一抔黃土。」她辯駁。露娜不是寧折不彎的傻瓜,她常夾緊尾巴迎合對方的苛政暴行,卻不代表習慣或喜歡卑微過日子,更厭惡活在如此壓抑的氣氛下。
既然有這樣一條道路在眼前,為什麼不嘗試行走呢?
「總是有別人去做的。那麼多熱心善良的人……」
然後露娜用一段話就打消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各種理由。
「『我們之所以邁出腳步,不是因為前方擁有希望,而是被後方的絕望驅趕。』」少女面容平靜,聲調沉穩,可格雷德能感受到話裡極深的怨懟。對她來說,這不僅是一段詩詞,一份心境,更是一件曾經發生過,如同字面所述的事情。
窗外月輪高掛,房間裡一片安靜,油燈劣質的燭芯及油料讓它不時噴濺出點點火花。老人和少女的影子倒映在有許多補痕的窗戶上,遠遠望去就像某種表演藝術。露娜的長髮在燈火照映下,宛如燃燒的火焰,微光順著瘦弱身軀流瀉,沒入被雜物遮蔽的黑暗,整個人彷彿與陰影融為一體。
少女加入的態度太過理當如此,格雷德忍不住想起和露娜一起漂泊的那些日子。旁人用探究的目光、嘲弄輕蔑的口氣,假意關懷地詢問她的經歷。露娜每每一笑置之,坦白承認已往的犯行,從不刻意隱瞞。這麼多年來,她對年幼衝動表現出任何類似懊悔反應的次數寥寥可數。
就好似……那本來就是正確的。
因為那是她以自己的意志做出的選擇。格雷德心裡有道聲音對他說,像現在一樣。
「『沉默的行為,盲目的順從,我們都是悲劇的幫凶。』」
靜默一陣子,格雷德終於同樣以詩句回應。他嘆息,到底明白了往日看似開朗的露娜,不如表面上那樣安於現狀。
「別露出一副我就是要去赴死的表情。」露娜悄悄掩去連自己都反感的負面情緒,換回一臉笑容,試圖驅散周遭凝重的氛圍。
姑且稱它為……遲來的報復吧,少女自嘲地想。而且是全國性的。
被馬匹追逐,獵犬撕咬,在以為逃開後,箭矢如流星般自來時路射出。衣著華麗舉止優雅的人們,臉上扭曲著和身分極不相符的狂喜,從行為中得到的愉悅表露無遺。
那只是個遊戲。在他們眼中,我無疑跟被圈養的牲口沒什麼兩樣。那些事無關我們之間的出身及家庭,同樣與我們接受的教養、道德觀念毫無干係。我於他們之間的差別,僅在於那份力量。
那份能夠掌控他人的權力。
伴隨濺到臉上的血液,夢魘從此糾纏著她,如附骨之蛆,在鑽動中深入內心,吸食理智──就像格雷德認為這是創造出偉大詩篇的機會,露娜也以為這該是她擺脫惡夢的機遇。
她想要有尊嚴的活著,而不是甘於一輩子當個被輕易操弄的畜生。
她要親眼看著權杖回歸它應該所在的位置,權柄返還正確的人手中。
「非有一方要任人宰割的話,我要成為那把鋒利的刀。」少女的眼睛熠熠如月輝,稚嫩的臉龐展現不符年齡的堅毅。
如果惡法亦法,那她也能以暴制暴。只有贏的那一方才有資格談論正義。
格雷德撫著鬍子,語重心長道:「那我只好認真幫妳寫出一部曠世巨作,保證將來它會在各大酒館流傳。」
少女腦海裡隱隱約約浮現一些以前閱讀過的書籍內容,有關「執政者和反抗他的人」的劇情模糊地形成。「唔,那個誰也這麼寫過呢。搞不好我會成為『這個國家最偉大的罪犯』之一。」
「妳現在是要協助復國,不是革命……」格雷德吐槽。但提到專業領域,依然來了興致:「我覺得要把它分成三部曲。第一部寫妳參軍前的事情,第二部則描述行軍間的故事,終曲可以看看要不要英勇犧牲──喔,我突然想到一個很棒的墓銘誌,妳聽聽看覺得怎樣。」
「……你是有多想要我掛掉啊!」露娜俐落地扔出身邊的沉重書籍,讓它直奔對面。
*
露娜幫格雷德將行李搬到馬車上。其實也沒多少東西,格雷德還是要回來的,書籍這類笨重物品自然不會帶,換洗物幾件足矣,旅費嘛……無論是少女還是詩人,都有在白手情況下生出錢財的本事。
「怎麼突然想旅行呢?」露娜敲敲馬車窗戶,滿臉不解。
她已經請託認識的人注意城門口的異常動靜。再怎麼隱密,復國軍的人數肯定不少,應該不難發現動向。
「我年紀大啦,趁著還能走的時候再稍微逛逛。順便找些靈感,搞不好會做出不下於〈建國傳說〉的創作呢。」實在是前些日子的一番話,使格雷德憶起年輕時的冒險經歷,忍不去就想回味一下。「想當年,我也是有頗多仰慕者的。為了不讓女孩們的芳心碎一地只好把定情花束都收下……」
露娜把一條原本想當作早餐的白麵包往他嘴裡塞。
結果格雷德取下麵包後繼續喋喋不休:「妳要記得按時吃飯喝牛奶,會發育不良不是沒原因的,有哪個女孩子像妳這樣……」
對此露娜只能扶額嘆氣,現在裝作不認識他還來不來得及?
最後詩人在車夫的催促下──搭的是商隊的順風馬車──才意猶未盡地上車離去。
少女踢踢躂躂行走在白石子鋪成的街道上,吹著旋律輕快的口哨聲,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心情愉快。
雖然目前沒工作,不過為了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,或許要做些準備才行?露娜盤算著接下來該完成的事項,增加實力理應是第一優先。
說沒有不安那是騙人的,可那又如何呢?有些事情不去做,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。
第一次偷竊,第一次坐牢,第一次殺人。當她被嚴重傷害到快死掉的時候,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爭先恐後地冒出。如果生命這般令人惶惑,何不將痛苦留給這個世界就好?但最終所有的全部的想法都被僅存的字眼取代──
活下去!
於是她就撐著一口氣存在到今天了。
回到依舊破敗的家中,露娜拿出格雷德臨走前給她的信件,疑惑地拆開。
老頭又在玩什麼把戲呢?不會是猜到他的嘮叨講不完所以改用寫的吧?要是這樣她要不要當作根本沒打開呢?還是跟他說不小心掉到蠟燭上了?
遲疑老半天,露娜終究拿出前往死刑場的決心,深吸一口氣,逐字閱讀。
過了一會,切確的時間當事人已不清楚。水漬在粗糙低劣的信紙上擴散,明顯多次塗改的字跡被暈開。她的視線模糊得看不見上面的文字,也不需要看見了。
因為那已經刻在她的心裡。
「使人們前進的,不是希望的引領,亦非絕望的推搡。」
「而是那份尋求希望的勇氣。」
《完》